偏偏喜欢你。-林深深小说记

文：林深深
图：网络
/01 /
“近日，95后小花旦林淳儿主演的古装剧再破收视，有风传她将再次合作当红小生……”
娱乐新闻播报上，主播正字正腔圆的播报着新闻，嗓音通过电波，传输到各家各户的电视上。
林淳儿看着电视上流动的画面，眼神却是空洞的。她的经纪人安静地坐在一旁，正盯着电脑目不转睛。
“哎，淳儿，最近校园剧特别火，你要不也接一部吧，现在咱们手头有几个特别好的剧本。”
窗外的北京车水马龙，川流的汽车从楼下驶过，正午的阳光反射在玻璃窗上，有些泛白得刺眼。
“嗯……行吧，你定就好。”
林淳儿的目光从窗外拉回来，无所谓地答道。
好像从十六岁开始，五年来，她的人生就是一个被精致摆设的木偶，只是按部就班地完成着所有人对她的期望，却从来没有人聆听过她自己的声音。
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是经纪人让她提早背好的答案，她甚至有无数个瞬间觉得，她是不是一直在所有人面前扮演着一个叫做林淳儿的人。
而不是自己。
“哎，淳儿，你以后想做什么啊？”天台上的风轻轻吹过男孩鬓角，太阳光落在他的眸子里，映出温润的光。
“我也不知道啊，我想成为一个真正的演员，去体会不同的人的人生，应该也蛮酷的吧。”
那时的林淳儿脸上还没有学会标志性的微笑，开心起来的时候总是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像一只慵懒的猫。
别的城市的深冬，在南方的广州已经是初春了。
黄叶落在操场上，树上的枝叶已经抽出了嫩芽。仿佛树下还是秋季，树上已经迎来了春季。
两人就这么趴在天台的栏杆上，和背后的黄叶相映成了一幅画。
“淳儿，导演约了下周二去试戏，你先看看剧本熟悉一下人物，投资这部戏的老板跟我们公司挺熟的，周二如果过了就差不离了。”
几天以后，经纪人对林淳儿说。
林淳儿点点头，打开手提开始研读剧本，却总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她其实不喜欢北京，天色灰蒙蒙的，总是干燥得让她心情也连带着烦躁起来。
“我们以后一起考去北京吧，你去北电，我去北外。”
可是最后帝都人海茫茫，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去试戏的角色是一个像袁湘琴那样对喜欢的人穷追猛打的高中小女生，和她自己的个性完全不符。
可是凭借着自己这些年来演戏的经验和导演的点拨，她也算是演了个八九分贴合。
“小陈，你去帮淳儿搭一下戏。”坐在长桌后面的导演眼中有思量，回头招了招手让一个男孩帮林淳儿搭戏。
那个男生应该是新来的，被点到名字的瞬间眼睛有些发懵，但是很快站了起来，有些羞涩地朝林淳儿点了点头。
那个眼神像极了他。
分明是在嘈杂的工作室里南宫玉耀，林淳儿却是忽然失了神。
他们刚刚认识第一天，他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的。
当时她已经因为从小被妈妈领着去参加各种比赛而小有名气。
很多刚入高中的女生都会对她多了几分八卦探寻的目光，男生的眼神也会一直在她身上游走，看得她浑身发毛。
她按着座位表在他身边坐下时，他刚好从自己的数学题海中抬起了头，看上去还有些迷糊，眼里却是满满的澄澈明亮：“嗨，我叫余扬。”
黑框眼镜后面的眼睛毫无侵略性，看起来像一只温顺的兔子。
“嗨，我叫林淳儿重生唐婉。”林淳儿也绽开一个笑来，不知为何，看见他的目光，自己身上的防备也慢慢卸了下来。
从那时开始，余扬和林淳儿做了三年的同桌。
“淳儿？”导演的声音把林淳儿从回忆里拉了回来，“你准备好了吗？”
林淳儿闭上眼睛深吸口气，迅速把台词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点点头。
“你什么意思？”对面的小陈对着剧本念道。
“我不是有意的……”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不懂，你永远都不懂！”林淳儿随着情绪逐步递进，慢慢泛起了泪光。
“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每天给你送的早餐不是巧合，不会知道我每天帮你改作业不是有空，不会知道我每天都装作好朋友的样子有多辛苦……”
林淳儿深吸了口气，声音颤抖着，倔强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眼泪恰如其分地滑落，导演咔的声音如预想般响起。
“淳儿，表现得很好！”
林淳儿接过助理递过来的纸巾，小心地印了印脸上的眼泪，抿唇客套地朝导演道谢。
她知道，导演言下之意，就是这个角色已经拿到手了陆海巨宦。
可是她心里没有几分喜悦，倒是最后那句台词却像被施了什么魔法一般，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余扬，你……知道吗。付瑞亭
/02 /
高一下半年，就在她和余扬那场天台谈话之后不久，她因缘际会，取得了一个著名导演电影里出演女主角少女时代的机会。
虽然镜头不多，但因为她真实自然的表演和那个年纪特有的灵气，出乎所料地一炮而红。
各大综艺和奖项都朝她抛出了橄榄枝，成为了各家经纪公司之间抢夺的对象。
最终母亲替她选择了一家国内资源水平一流的经纪公司，签约出道正式出道成为艺人。
从那以后，学校中关注她的目光更多了起来。
而网上的流言蜚语，也多了起来。
每个人都不再是带着单纯的目的和她相处，有的人是想从她那里套出这位新晋小花旦的隐私，有的人是想通过她而获得利益，有的是为了能让自己因为和明星做朋友而更有脸面。
就像是一夜之间所有人的脸上都戴上了伪善的面具，想从她身上搜刮尽所有有用的价值。
而更可悲的是，她根本无法拒绝。
只有余扬还是和之前一模一样我爱雨夜花，即使是占据了被人认为是风水宝座的“林淳儿同桌”，他也是该刷题刷题，该吃饭吃饭，对待林淳儿的态度还是自然真诚。
每次林淳儿满眼血丝地跑完活动回来，也总是能收到余扬给她整理好的所有科目的笔记。
每次林淳儿等戏百无聊赖的时候，也总是余扬在微信上陪她漫无边际地闲聊。
比同龄人更早地看到了社会的鱼龙混杂，也因此更加珍惜每一次在学校和余扬的相处——那是她难得的，不用全身紧绷地去思考别人问题背后目的的时光。
她可以趴在桌子上尽情和余扬碎碎念着活动的辛苦，也可以像个同龄人那样，嬉闹着调侃他，不用揣着小心每一句都仔细斟酌。
“做演员真的压力好大啊。”
某天林淳儿给余扬郁闷地抱怨了一句，余扬便立刻放下手里的作业，皱眉问她：“怎么了，又被导演骂了？”
林淳儿摇了摇头，闷声道：“没有，只是觉得在这个圈子里有太多人情世故要顾忌，一句说错就可能导致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感觉自己现在走的如履薄冰，每一步看上去鲜花遍布，实际上都是胆战心惊的。而且无论是演戏还是学习，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半点松懈不得。”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很喜欢做演员的。”
余扬习惯性地转着笔，斟酌着说，“你如果要得到一些东西，就必定要失去另外一些东西。而且我觉得你已经足够幸运，能够比普通人更早站到自己热爱的地方。
不是有句话叫做，欲带皇冠，必承其重嘛决战东线。”
他总是能一针见血地指出淳儿的问题，虽然有时候平淡得残忍，但是林淳儿也知晓，他说的每句话都是肺腑之言。
“我明白的，但是……”
“你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目光，这个世界声音太多，你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你。在演戏上好好钻研就好，学习上快乐宝拉，有我在。”
眼镜背后的眼睛没有什么情绪波澜，却也柔和诚恳，像是看透了林淳儿那还未说出口的话。
“嗯，余扬，你真好。”
他是她的军师，也是她的边疆，为她抵抗着所有孤独迷茫与蜚语流言。
/03 /
林淳儿甚至说不清，她对余扬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从好感，渐渐变成了情窦初开的喜欢。
或许是每一次他笨拙却诚恳的安慰，或许是每一本细致认真的笔记，又或许是那天，她目睹的那场闹剧。
那天她拍戏赶完大夜，赶着当天凌晨的飞机回到广州，六点落地之后又马不停蹄地朝学校跑。
课间的时候，差不多二十四小时没合眼的林淳儿实在是支撑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可是还在她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听到外面走廊有了些不寻常的响动。
她模模糊糊想睁开看问问余扬怎么回事，可发现平日里都在座位上的余扬，此时并不在身边。
她正想坐起来看看，却听到走廊里传来的，恰恰是余扬的声音。
“你丫有本事再说一次！”余扬平日里对待别人都是柔声细语，极少有这么火大的时候。
“好！你听清楚了！林淳儿就他妈是个靠导演潜规则上位的贱人！”
林淳儿的动作依然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心却骤然缩了一缩。
虽然平日里微博评论下时不时会出现这种不着边际的污蔑，但是第一次在现实中听到，还是像刺中她心底的一把尖刀，让她眼角一阵酸涩。
“啊——”外面的人群中发出了一声惊呼，接着便是隔壁班那个男生倒地的声音。
“你他妈给我听清楚了，下次再被我听到你讲半句关于林淳儿的闲话，你放学就别想出这个校门！”
余扬的吼声震得离了走廊大半个课室的林淳儿都听得一清二楚，整个走廊都有刹那的寂静。
或许是被余扬吓怕了，那个男生爬起来不再恋战，抛下一句“妈的脑子有病”之后便怂的要死地走了。
她听到余扬用力踢了一下墙根，小声骂了一句操。
林淳儿还是保持着刚才趴在桌子上的姿势，心中像是堵了一块棉花一样难受。
上课铃响时，余扬像什么事也没发生那样，轻轻推了推林淳儿的肩膀，示意她该醒了。
林淳儿望着余扬，抿了抿唇，用很郑重的语气对余扬说：“谢谢。”
余扬却下意识地掩盖住了嘴角的乌青，笑笑说：“被你发现了啊。”
他的笑容里完全没了刚才的戾气，倒像是做了什么错事被责罚的少年，像平时那样无意识地转着手里的笔，低头透出几分羞涩来。
阳光扫过他低垂的睫毛，打下细碎的阴影。
那一刻，林淳儿知道自己无可救药地陷进了他的温柔漩涡里。
/04 /
“淳儿，那个角色导演正式发信息过来说是过了，等再和其他几个角色那边碰一下档期就可以开拍了。”
“好。”林淳儿微眯着眼睛，点了点头。
又是一夜无眠。
从上海刚赶完活动，又要继续半夜坐车到南京录制综艺。
经纪人说最近这部古装剧很火，趁着这个时候再多蹭些热度吕小骏。
“淳儿姐真是，从出道开始就一直这么拼，太辛苦了……”
新来的小助理把毛毯递给坐在后座的林淳儿，“我记得淳儿姐高考那会还被拍到一直学校片场两边跑，那时候微博上都感叹说淳儿姐是最拼艺考生。”
林淳儿笑着叹了口气，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都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啊。”
林淳儿抖开毛毯裹住自己，早就锻炼了车上睡眠能力的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小助理那句话，林淳儿却恍恍惚惚间，梦到了高三时的回忆。
本来高三生就已经足够劳碌，她还要分出心思去应对媒体各式各样的问题。
艺考，高考，千千万万双眼睛盯着这位小花旦，他们不关心她深夜的奔波，不关心她隐忍的泪水，只关心那个结果。
那时的她其实大可不必再去学校，经纪人说请一个家教老师在片场教她也是一样的，但是林淳儿非说在学校比较有氛围，宁愿花费时间两边跑都不想请老师。
其实只是因为想见到他返利邦。
越是在压力大到快要崩溃的时候，越是想见到他。
好像余扬就是她的定心丸，就算什么都不说，就这么并肩坐着，她那根紧绷得快要断掉的神经，也能得到片刻的休憩。
她至今记得，某天放学以后，因为前两天缺了课，她还在课室里刷题，桌上却突然多了余扬放在她桌面的水杯。
“哎，你什么时候帮我打水去了？”林淳儿抬头笑道。
课室里已经没什么人，傍晚的阳光厚厚地涂抹在课桌上，映的余扬脸上也一片暖色。
“我刚看你刷的太认真了，就顺便帮你打了。”余扬懒懒地回到自己座位一屁股坐下，眼睛却盯着林淳儿手上的卷子，“你有什么不懂的记得问我。”
“好，多谢我们余大学霸。”林淳儿笑眯眯说完，才恍然想起来，“哎，对了，今天又没有晚自习，你怎么还不回家？”
余扬却像是被她说中了什么似的，眼神飘到了别处，支支吾吾地说：“我家今晚没人，就……陪陪你呗。”
林淳儿点点头，嘴角却是藏都藏不住的笑意。
“淳儿，我们以后一起考去北京吧月光小兔山庄，你去北电，我去北外。”
余扬趴在桌子上，半边脸露在手臂外面。
“好啊，一言为定。”
林淳儿对上余扬的眼神，眼中倒映着对方一模一样的默契笑意。
在十八岁的青春里，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也已经足够温暖了整个宇宙。
梦醒的时候，窗外的天光已经大亮起来。林淳儿摁亮手机屏幕，已经是快七点了。
“师傅，还有大概多久到啊？”林淳儿生怕吵醒了助理和经纪人，小声问道。
“很快了，已经快进市区了。”司机是一个操着江浙口音的大叔，听上去带着独有的水乡味道。
“好，师傅辛苦了。”
今天是一档室外综艺，主题是回到1998，同场的艺人都是比她大很多的老前辈。
估计又得是小心翼翼的一天了。
/05 /
到达之后，林淳儿便按照惯例给每个前辈都打了招呼，大家都称赞她性格谦和，一点都没有年少成名的轻狂。
节目录制完成之后，有一个访谈环节。因为讲的是学生时代，便也不可避免的谈到了学生时代喜欢的人。
“那么请问一下，我们淳儿在学生时代有谈过恋爱吗？”
林淳儿坦荡地摇了摇头，摆出一个俏皮的笑容，“没有，哪里敢啊。”犹豫了一会，又轻声说道，“但是曾经有过很喜欢的人。”
主持人立刻顺着问下去，“那就是暗恋对吗？”
“算是吧，毕竟当时我的身份，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那当初有想过和他表明心意吗？”
有吗。
是有过的。
高考前两个星期，林淳儿挤出宝贵的休息时间给余扬亲手做了个学业御守的挂饰，连同着一张写了许久的卡片，想在高考时给他。
可是还未等她有机会送出，她和余扬一边有说有笑一边出校门的画面就被狗仔拍到了。
随之而至的，就是经纪人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这个经纪公司虽资源很好，但对艺人管理严苛也是出了名的，这下临近高考出了这样的事情，经纪人说话说不难听是假的。
“你知不知道这几张照片影响到的是多少人？
公关部的同事就因为你一个人，要加班联系各大营销号把事情压下去，还要花钱把照片给买断，你现在就是给我们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就算现在压下去了，也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爆发！”
“你还真以为自己还是个普通学生啊？你要不是我艺人，你就是跟这小子滚上床我也不会管你！
但你现在首先是个演员，是个艺人就是要做观众眼中的完美偶像，注意点自己的影响，我请你把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龌龊心思都收起来，给我好好考好高考！好好演戏！”
林淳儿站在那里，眼泪已经氤氲在眼眶中，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来。
“我告诉你，如果你们俩没什么关系只是同学那最好，如果你真的对他有什么想法我劝你还是断了这份念想！
你既然走了这条路，就要做好心理准备，再多的七情六欲，都要以你自己的形象和事业为先！
你现在还在上升期，还没到你可以自己任性的时候！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你家里谁出车祸了，你都得先完成了自己的通告再回家！”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林淳儿手紧紧攥着衣角，却一直没说一句话。
她只记得，最后那两个星期，她被经纪人没收了手机，只能每天把自己关在家里刷题。
等她终于考完试，从经纪人手里拿回手机时，她看到余扬给她发的数十条信息，却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死了。
其实经纪人一言点醒了还抱有幻想的自己。
她身上背负了太多东西，太多流光溢彩下的黑暗。
更何况一旦被曝光，影响到的不仅仅是她，还有余扬。
她真的害怕余扬会被网友人肉，害怕余扬会承受和她一样那些不堪的言语，害怕余扬那双澄澈的眸子染上愁绪。
她不能，也不允许自己因为一己之私去剥夺余扬的自由。
眼泪滴落在屏幕上，一室无声。
我真的很喜欢你，可就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我不得不放弃。
我们的世界相差太大了，大到你在银河那端，而我只能在另一端遥遥相望着。
或许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这都是最好的结局。
“从来没有想过表白，就是一段无疾而终的暗恋。”
林淳儿从容地回答道。
主持人露出了有些可惜的表情，想再问什么，却被旁边经纪人的咳嗽声打断了。
“好，小小男子汉那我们来问一下关于录制这档节目的感受吧政声人去后。我们这次主题是回到1998，我记得淳儿你是97年出生的对吧？”
“对。”
“那你从父辈口中得知的1998年是什么样子的呢？”
之后的采访里，林淳儿像往常一样，自如地回答着记者们的问题，再不会像十六七岁时那样每句话都犹疑许久。
也再不会有一个人，会在她身边无条件陪着她。
经纪人的手机又响起，催促着他们赶紧抵达下一个工作地点。
连带着那段铭心刻骨的旧时光，也被埋藏在了三言两语里。
/06 /
后来的后来，林淳儿和圈中一位年龄相仿的男演员的结了婚。
许久未见的余扬从英国赶了回来，参加了结婚前的同学聚会。
散席时，余扬难得的有些喝醉了，脸红红的。
“淳儿，祝你新婚快乐啊。”
林淳儿看着余扬的笑容，不知为何鼻尖涌上一股酸意，却还是回道：“谢谢啊，你也赶紧找个女朋友吧，我等着吃你的喜糖呢。”
“你知道我当初一个成天做着数学题的理科生，高二为什么跟你一起学了文吗？”
他忽然没来由地问了一句。
林淳儿低头没有说话。
“因为那时我想，一直陪着你。”余扬顿了顿，又说，“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有平行世界的话，你不是大明星，只是林淳儿，该多好。”
直到余扬走远了以后，林淳儿才小声呢喃道：“你知道吗，他笑起来很像你。”
夜晚的街道很安静，音像店里放着五月天前几年大热的一首歌，街上行色匆匆，没有人注意到林淳儿。
从头到尾连喜欢二字都未曾说出口的人，却在回忆里肆虐了一整个青春。
在某处 另一个你 留下了
在那里 另一个我 微笑着
另一个我们 还深爱着
代替我们永恒着
如果能这么想 就够了
另一个平行世界里的我们，代替我们永恒着，如果能这么想，就够了。
- 林深深的第25个原创故事 -
∞
END
· 林深深·
我曾做过一个梦
梦中有大片大片的花
那天，阳光美如画
此生，用笔洗铅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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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深深原创发布，转载请联系授权 —
【↓深深需要你的ZAN才有动力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