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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是屈原,你会投江吗?-政经参考资料
来源:跟女儿谈人生(cymjgs)
作者:陈玉明

每逢端午,不免想起屈原——端午节究竟是不是纪念屈原的,这个争议颇多,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就留待历史学家去研究考证吧。
我在思考的三个问题是:屈原为什么要投江?历史上屈原式的悲剧为什么那么多?如果我们处在屈原的境地,该怎么办?
屈原为什么要投江?
屈原确实是伟大的诗人。两千多年过去了,我们现在读他的那些想象丰富、情思馥郁、词采瑰丽的诗作超级警官,依然会受到强烈的精神震撼,仿佛能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在那里徜徉、叹息、流涕。
不过读《史记·屈原贾生列传》,我总感觉,屈原投江,与其说是命运所迫,不如说是性格使然。
屈原代表了一种人格类型:孤傲高洁,目无下尘,多愁善感,韩牧岑情绪多变。这种性格的人,很适合从事文艺创作;但如果去搞政治,往往就是悲剧。
屈原,作为诗人是成功的,但作为政治家是失败的。
一个成熟的政治家,要有坚定的信念、坚强的意志、坚毅的性格,要经得住各种打击,百折不挠。
从屈原的从政经历看,他早期很顺,很年轻就做到左徒(据说是仅次于宰相的大官),楚怀王也很信任他。后来,为同僚所嫉,失宠了;换了顷襄王重生豪门淑媛,处境更糟,被贬官、流放。楚国国事日非,屈原心情郁闷,于是投江而死。
屈原的经历,说实话,放在中国古代政治史上看,真算不上多么悲惨。他没有像他的楚国前辈伍子胥一样被楚王通缉、四处逃亡,没有像为他立传的司马迁一样身受腐刑、生不如死。屈原流放的地方也不算远,条件不算太恶劣;相比之下,后来的苏轼流放到海南岛,王阳明流放到贵州,纪晓岚发配到新疆乌鲁木齐,都比屈原远得多、苦得多。
在古代,贬谪流放其实是官场常事。屈原的前辈、令尹子文(令尹相当于楚国的宰相),“三仕为令尹,无喜色;三已之,无愠色。”第一次鸦片战争失败后,“背锅侠”林则徐被革职,发往伊犁“效力赎罪”;他心里当然很愤慨、很委屈,但是却写诗说,“谪居正是君恩厚,养拙刚于戍卒宜。”有这种胸襟(当然,也可以说是城府),才能成为政治家;所以后来林则徐还能“咸鱼翻身”,吃喝玩乐大搜索重新出任云贵总督。如果林则徐也写“怨灵修之浩荡兮,终不察夫民心。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之类的诗,会是什么下场?
一个成熟的政治家,要善于团结各类人物。政治是众人之事,重要的是能不能组织大家一起干事,而不是个人有多大本事。项羽个人能力再强,也打不过善于用人的刘邦。所以,对政治人物来说,情商特别重要。
从屈原的诗作看,他情商似乎不是很高。他太孤傲了。“举世皆浊而我独清,众人皆醉而我独醒。”“宁与黄鹄比翼乎,将与鸡鹜争食乎?”“邑犬群吠兮,吠所怪也;诽骏疑桀兮,固庸态也。”把别人比作鸡鹜、邑犬,把自己比作黄鹄、以俊杰自居,如果你有这么一个同事,你心里会怎么想?
屈原是一个有道德洁癖的人。“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宁溘死以流亡兮,余不忍为此态也。”道德高尚当然是值得赞叹的事,但太纯粹的人,很难成为伟大的政治家。
要成为伟大的政治家,光自己人品好是不行的,还要善于与小人周旋——你自己可以不当小人,但难保你的周围没有小人。有小人怎么办鲍哲南?横眉冷对?那只会给自己制造更多的敌人;拂袖而去?哪里都不是净土呀。
政治家是怎么对付小人的呢?以第一流的政治家管仲为例。管仲在位时,齐桓公手下既有鲍叔牙、宁戚、隰朋等贤臣,又有易牙、竖刁、开方等小人。管仲明明知道易牙、竖刁之流是小人,却并没有建议齐桓公把他们除掉,直到临死前,才建议齐桓公疏远他们,不能任其为相。
齐桓公问管仲:“这三个人,侍奉我很长时间了,仲父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管仲说:“国君在私生活中,应该享有他的癖好,否则当国君便没有丝毫乐趣了,但这些癖好必须不干扰到国家大事。”
管仲对人性有很深刻的理解。齐桓公固然是个很贤明的君主,但他毕竟不是圣人,他有普通人的弱点。管仲既能替齐桓公办事,又能理解齐桓公的弱点刘彩星,所以他能长期得到齐桓公信任。
鲍叔牙呢,就有点像屈原,太刚直,太嫉恶如仇。他为相后,就要求齐桓公把易牙、竖刁、开方赶走。齐桓公虽然照做了,可是没有这些小人,齐桓公活得很不开心,最后又把他们叫回来了,致鲍叔牙忧愤而死。
政治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事情。政治的复杂,源于人性的复杂。最聪明的人,也有愚蠢的时候;最高尚的人,也有自私的时候;最勇敢的人,也有卑怯的时候。作为政治家,不能对人性抱有过高的期待,而必须洞察人性的弱点,必须与可能有着各种缺点的领导、同事与下属合作,理解他们的需求。所以,伟大的政治家,往往都不是完人,不是道德楷模。但这些瑕疵,无损于他们的伟大,只能证明他们的真实与成熟。
历史上屈原式的悲剧为什么这么多?
屈原的悲剧命运,在中国文化史上有着极其重要的标本意义。在他之后,有很多人重蹈他的悲剧,有的与他一样未尽天年,有的郁郁终身。
屈原的悲剧在于,他本来是个诗人,却不想只是做个诗人;他不适合搞政治,却又想在政治上有所作为贺根森林战役。
屈原在诗中经常称述尧舜禹汤文武,东汉王逸认为,“《离骚》之文依托‘五经’以立义”;以屈原之言行观之,他大体上属于儒家一派。在儒家的价值体系中,内圣外王、修齐治平才是最值得肯定的人生理想。要实现这种人生理想,做官就是不二选择。
与屈原一样,后世受儒家思想影响的读书人,如飞蛾扑火一般,在狭窄险恶的入仕之路上行进,虽九死其犹未悔。在“学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之外,他们很难找到安身立命之地。
比如天才诗人李白,信笔一挥就能留下一首千古绝唱。唐玄宗算是千载难逢的“圣主”了,对李白也很客气;但他看出李白“非廊庙器”,赐金出宫。可惜李白不甘心,叹息“长安不见使人愁”,最后糊里糊涂投入永王李璘帐下,卷入政治漩涡,致流放夜郎。
李白的朋友孟浩然,诗写得蛮好的,“清诗句句尽堪传”;可惜也是总想着做官,“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考进士又考不上,抱怨“不才明主弃”,所以一辈子很纠结康作如照片,号称要当隐士,但当得很痛苦、很不甘。
其实,在君主专制体制下,政治从来就是高风险的事。王听不聪,谗谄蔽明,邪曲害公,方正不容,这是宫廷政治的常态。头脑简单的文人,如果冒冒失失地蹚政治的浑水,很容易误了卿卿性命。李白、杜甫、韩愈、柳宗元、元稹、白居易、刘禹锡、苏轼、黄庭坚等人的贬官、流放经历,还不算最糟糕的;孔融、杨修、潘岳、陆机、谢灵运等,本来都是才高八斗的文人呆呆小神捕,却为政治所误,最后都被砍了脑袋;其他如陈子昂冤死狱中,骆宾王不知所终,方孝孺被诛十族,解缙冻死雪中……
文艺之才与经世之才是不一样的,文章高手未必能在官场游刃有余。文艺更多的需要感性思维,政治更多的需要理性思维,只有极少数人才能兼备二者之长。所以,有人说,文章憎命达。中国文学史上,以屈原《离骚》为滥觞的贬官文学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很多脍炙人口的名篇,如《吊屈原赋》《赠白马王彪》《琵琶行》《永州八记》《赤壁赋》《岳阳楼记》《醉翁亭记》……都出自贬官之手。
在儒道互补的文化传统中,很多人一方面崇拜权力、渴慕权力,而在对政治失望之后,又容易走向另一面:逃避权力、鄙视权力。于是,又开创了中国文学的另一大流派:隐逸文学。隐逸文学以庄子为发端,同样留下了很多千古名作,如《兰亭集序》《桃花源记》《归去来兮辞》《山居秋暝》《桃花庵歌》……
其实,崇拜权力与鄙视权力,是一个硬币的两面。把权力神圣化,以为“得志泽加于民”才是有价值的人生,以济世救民掩饰追名逐利,固然是不可取的;反过来,把政治说得一团黑,以为官场中人都是“禄蠹”心碎度蜜月,也是不太健康的心态。政治只是一种社会组织方式,我们都不可能自外于政治之外。既然不可避免,巢由、夷齐之类的人其实并不值得推许。真正重要的是,如何寻求建立一种对内能维持秩序、保障自由,对外能抵御外部威胁的最理想的政治结构。
如果我们处在屈原的境地,该怎么办?
屈原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我们比屈原幸运得多,生在物质丰富、法治昌明的时代,可以免于匮乏、免于恐惧,有更多的自由、更多的选择。
然而,屈原的人生悲剧,依然对我们每个人都具有警示意义。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我们每个人的人生都不可能一帆风顺。如果我们像屈原一样,不被理解,有志难伸,屡遭打击,又该怎么办呢?
我觉得,可以做的事情很多,但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像屈原一样选择一条不归路。
一是要自省。“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大多数人,对自己的能力估计过高陈龙象,对别人评价过低;遇到困难,往往喜欢归因于外在原因,或者以为只是自己运气不好。所以,困难面前,我们首先应该自我反省:困难的发生,是不是因为自己工作方法有问题?是不是自己努力不够、能力不行?
比如屈原,如果能改变一下与上司、同僚的沟通方式,不那么露才扬己,也许他的结局会好得多。最没有意义的事情是抱怨,抱怨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而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二是要自强。“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面对困难时,勇于学习,自强不息,不断超越自我,是所有成大功者的共同素质。
比如曾国藩,他没有左宗棠那种超群绝伦的天才,在晚清名臣中“最称驽钝”;他能成就不世之功,靠的不是什么运气,而是知难而进,稳扎稳打,不求近效,铢积寸累。左宗棠不可学,但曾国藩可学。
三是要灵活。流行的心灵鸡汤喜欢赞美坚持,坚持当然很重要,但前提是方向正确。如果路走错了,我们就要及早回头。孟子称赞孔子是“圣之时者”,“可以速而速,可以久而久,可以处而处,可以仕而仕”。孔子为什么要周游列国?其实就是到处找工作机会呀,所谓“三月无君则皇皇如也,出疆必载质。”孔子晚年看看自己从政实在没啥希望了,就回到鲁国,专心治学、编书、授徒,用另一种方式成就千秋伟业。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大的环境我们是改变不了的,所以要相时而动,顺势而为。王夫之说:“君子之道,储天下之用,而不求用于天下。”在确实无用武之地的时候,不如好好读书、修身。秦末孔鲋避祸嵩山,汉末管宁避祸辽东,唐末韩偓避祸南安,明末朱舜水避祸东瀛,他们知天而不任天,遗世而不忘世,苟全性命以期薪火相传。
四是要乐观。“欢愉之词难工,愁苦之词易巧”,屈原式的文人往往多愁善感,容易悲观四德歌歌词,甚至“为赋新词强说愁”;比如清朝著名词人纳兰性德、项鸿祚,都生于富贵之家,写的词却凄凉哀怨。文人伤春悲秋也就罢了,但如果是领袖群伦的政治人物,保持乐观情绪就非常重要,因为他们要给大家鼓劲,让大家怀有希望。如果自己都泄气了,怎么可能成功?所以曹操要让大家望梅止渴,谢安大敌当前还要故作淡定地下棋。
政治人物的悲观,很可能给自己带来悲剧下场。比如汪兆铭,双照楼诗词写得不错(陈寅恪谓“阮瑀多才原不忝”),但作为政治人物,他的诗词却是一派愁苦之音;钱钟书评其诗:“莫将愁苦求诗好,高位从来谶易成。”汪氏确实不适合搞政治,最后落了个千夫所指的下场,实在也非偶然。
在最绝望的时候也不要放弃希望。孔子“厄于陈蔡”,七天没吃东西了,还能“弦歌之声不绝”。王阳明34岁时因得罪太监刘瑾,被痛打一顿之后,贬至贵州龙场当驿丞。换了屈原或者贾谊之类比较脆弱的人,处此境地,哪还有生理?但阳明先生内心足够强大安安听书网,“险夷原不滞胸中,何异浮云过太空”,于是才有后来的“龙场悟道”,成就一代大儒。
不知道是否受屈原影响,近代以来双生侦探,有好几位文人、学者投水自尽,如陈天华、梁济、王国维、朱湘、老舍等。老舍先生是遇上史无前例的“文革”,遭残酷迫害,生不如死,投湖尚可理解;另外几位,尤其是王国维先生,“文化神州丧一身”,格外让人扼腕叹息。
作者:admin | 分类:全部文章 | 浏览:46 2018 12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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